就这?就差把“例行公事地敷衍敷衍你”写脸上了。
梁阁扯着他领子就又把他拎回来,“急着干什么?”
祝余被扯得踉跄,小区外老旧的路灯不甚明亮,光线迷离地投过来,带着一些朦胧的柔化效果,他长睫覆下来投出一片阴影,嘴唇固执地紧抿着,脸庞玉一样静穆清曜。
梁阁看他不说话,小区有人出来,把他扯到了旁边绿化林的树后。静处一隅,梁阁都声线低柔下来,又问,“怎么了?”
祝余成长期最在乎的不过两件事,一是他的成绩,二是他的身高,现在多了一个,就是和梁阁好好谈恋爱。
他已经很努力地长高了,功课都那么忙了,他还又打篮球又跑步,为了拔个每晚都做引体向上,力求能把自己抻长一点,对比刚进高中他也确实长高不少,但站在梁阁他们中间还是像个盆地。
身高根本就不是努力可以决定的,而且,“你不能笑我。”他仰起头,露出一双熠熠乌亮的眼睛,看着梁阁,幼稚地较起真来,“他们笑我,你怎么能跟着笑我?”
不管别人怎样,梁阁是不可以笑的。
又思及当时知道梁阁会弹琵琶,梁阁只让他笑,“笑吧,让你笑。”可轮到他,他就只不让梁阁笑,两相对比仿佛是他没本事又小气,只能窝里横。
他这么一琢磨,也觉得自己任性跋扈,“算了,你笑吧,你可以笑。”祝余唇色偏淡,今天不知道怎么格外的红,红殷殷的两瓣,懊恼又沮丧,“我什么时候才能偏着头过那个门?”
他某些方面过于好强,越说他不行他就越要做给人看,可身高他又左右不了,他也想一下蹿到两米去偏着头过那个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