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刺眼的阳光穿过层层的白雪,反射出更晃眼睛的白光,祁鹤楼被光照得眯起了眼睛,他猛吸了一口烟,未知而强烈的落空笼罩着他。
整个世界在短暂的一个瞬间宛若一个空洞灰暗的巨大墓茔,他死里逃生,做梦都惦记着的人似乎已经把他忘了,他期待的所有所有未来,全部全部希冀,在此刻变成了一堆轻盈虚浮的泡沫,碰一下就没了影儿。
“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祁鹤楼甚至想象不出来江晃说这句话的时候会是什么语气,什么表情。
窗外的风大,一下一下地吹打着祁鹤楼苍白的脸,他手里的烟在大风的吹拂下很快都要燃到底了,等祁鹤楼回过神来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已经被烟头烫出了一个小小的疤。
苟全:“鹤楼,祁鹤楼……”
“喊我做什么?”祁鹤楼的语气多少有点不耐烦,尤其是在听了苟全说的那番话之后,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不对了似的。
苟全见了鬼似的,道:“你怎么回事儿?跟你说半天的话了你一句也不理。”
祁鹤楼都懒得去问他在自己发呆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用指甲盖儿想都知道他说的肯定没有一句自己爱听的话。
“少说两句吧,”祁鹤楼这才扔掉手里将灭未灭的烟头,道:“头还昏沉着呢,你说了我也理不清楚。”
“等回去之后,你必须得马上去医院输液,自个儿悄悄地就拔了针走,我就没见过几个像你这么不惜命的人,”苟全道:“你要出点儿什么事儿的话我还怎么跟大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