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身体就被一个作用在肩膀上的猛力推向后方,他踉跄两步,还是没能站稳,撞在身后的花坛上。
季沉蛟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扑上来,双手压在凌猎身侧,那双眼睛仿佛含着火,将周围燥热的空气点燃。
两个人都像是被烈火裹挟,凌猎短暂地懵了片刻,一脚踹在季沉蛟腿上,“你干什么?!”
季沉蛟就像根本感知不到疼痛,他的所有感官都耗在感受凌猎这个人。
凌猎的气息,轮廓,五官……当注视得过于专注的时候,最熟悉的画面往往失真。他不知道被自己按住的,呼吸可触的是不是凌猎。
凌猎的瞳孔里,季沉蛟的脸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怒容,忽然,他掐住凌猎的下巴,咬牙切齿,“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凌猎痛得拧紧眉,他向来不惧疼痛,但不知为什么,季沉蛟给与他的疼痛总是格外深刻,刚才那一推也一样,他就像是一台对季沉蛟过于敏锐的仪器,“嘶——”
季沉蛟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凌猎几乎听见了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他又是一脚踹过去,“夏诚实你发什么疯?”
“凌猎,你答应过我,发现任何线索,就算要冒险,也会提前让我知道!”季沉蛟眼里浮现出痛色,不是来自被踹的地方,是来自最柔软的肺腑。
“我……”凌猎忽然哑火了,并非因为这句指责,而是在看见那一抹痛色时,心口毫无征兆地软了一下。
就连面对沙曼那群杀手的扫射,从窗户跃出时,被“浮光”包围,随时可能毙命时,他的头脑都没有现在这样混乱过。
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向季沉蛟解释,怎么安慰一下看上去伤心得无以复加的小季。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如果时间倒回去,他还是会只身前往,他向来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他觉得季沉蛟好小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他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还带着关于“浮光”、宁协琛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