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带来一丝旧日的光晕。
二十多年前,他们也曾经一同待在一个房间里,不同的是,那时他们周围还有很多同龄人,姐姐也还活着,阳光很冷,就算是特别刺眼的阳光,也裹挟着冰雪的萧索。
他们挤在一起,像小鸡仔一样报团取暖。有小孩快被打死了,屋里充斥着血污和排泄物的味道,他们谁也不能出去,小声地说着今天吃饭时听来的事——谁谁死了,谁谁被带走,雪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时光弹指一挥,同样大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凌猎恍惚记得,以前他与阿雪待在一块儿时,总有一个小孩在不远处偷看他们。
那个小孩叫什么来着?凌猎想不起来了。
“沉金”败落,“浮光”取代了“沉金”,阿豆不再是阿豆,阿雪也和记忆中不一样了。
凌猎说:“为什么?”
柏岭雪笑道:“你和‘恶后’一样,她死前也问我为什么。”
凌猎说:“看来你想在这里解决我。”
柏岭雪却摇头,“阿豆,我原本没想过要你的命。”
凌猎对这个答案并没有表达出兴趣,无所谓。
柏岭雪却对他的反应很是好奇。
“自从我得知尹寒山曾经无缘无故在卫梯镇消失,我就猜到你真正的目标是喻勤。哦,她真正的名字叫沙曼。”凌猎说:“至于我,不过是因为和沙曼有一层伪母子关系,而被你当做‘支线任务’。”
再次听到尹寒山的名字,柏岭雪脸上的玩世不恭和浑不在意都消失了,他肃然地看着凌猎,片刻道:“阿豆,我从来不曾恨过你丢下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