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猎像是累狠了,保持着脚在地上的死狗姿势,一动不动。
季沉蛟一条腿跪着,又拍拍,凌猎还是不动。
“真不动啊?”季沉蛟索性俯身,罩在凌猎身上。
凌猎这才睁开眼,近距离和季沉蛟对视,然后伸出手,捧住季沉蛟的脸端详。他的眼神因为困倦而有些迷茫,瞳孔湿漉漉的,带着水汽。
季沉蛟喉结滚了一下,轻声哄道:“挪挪,这样怎么睡?”
凌猎却忽然说:“言熙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沉蛟愣住,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到言熙。
凌猎像是并不在意季沉蛟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你很信任他,他是你的线人。”
季沉蛟蹙眉,下意识反驳,“他不是我的线人,他是……”
凌猎:“我只是你的嫌疑人。”
凌猎的语气像是喝醉了,但今天他们并没有喝酒。他的眼神比刚才更加茫然,像是一片被晨雾笼罩着的湖泊,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透过雾气,隐约看得见湖水的粼粼微光。
季沉蛟手掌摩挲着凌猎的脸,以一种自己都没想到的耐心问:“怎么忽然提到言熙?”
“他是你的线人。”凌猎嘟囔,“你相信他,你还说我像他。我不像任何人。”
季沉蛟有些明白了,凌猎这是在跟他闹别扭。
凌猎的性格有些他琢磨不透的地方,忽然偏激,忽然邪恶,忽然冷血,忽然敏感……跳跃,没有逻辑可言。
可即便如此,凌猎介意言熙也让他诧异。凌猎这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