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在地图上找到其余三个县,它们毫无名气,位置也很分散,东南西北都有,暂时看不出任何共同点。
沈栖说:“喻氏在李泉县修的是便民游乐园,渭天县是少年宫,莆君县是个浓缩世界奇景的四不像公园,在县内也都建有售价高于当地平均水平的住宅楼。我哥让我留意和喻氏集团有关的其余八个县城有没发生什么事故,我找到的联系是,这四个县都发生过火灾。”
季沉蛟神经顿时绷紧。
沈栖调出火灾之后、重建之前的照片,一栋栋被烧得黢黑的楼半塌不塌地矗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浓烟还未完全散去,禁止的画面上仿佛听得见生命消逝时发出的尖啸和悲鸣。
季沉蛟问:“这些火灾都调查清楚了吗?”
沈栖点头,找到当地警方的通报,有的是商业街自建楼煤气爆炸,有的是菜市场消防不过关导致失火后控制不住。总而言之,都是意外。
喻氏拿下这些地的经过也和在朝夏县大同小异,失火的地方需要新的建筑,但不少投资方看过之后,觉得风水、结构等有问题,遂放弃,喻氏却完全不在意所谓的“晦气”,不仅建起少年宫等便民机构、设施,还在县内建商品房。
沈栖查是查了,但越查越迷惑,望着季沉蛟,“这些土豪的思路我等是真不明白。”
季沉蛟脑中酝酿着一个尚且粗浅的想法,会不会是喻氏需要在火灾遗址上做投资?他们不是不在意风水,是比任何开发商都更加在意风水?
四个县城都发生过火灾,且都有人死亡,都是意外。
可是白纸黑字上的意外,就是真相吗?
北栀医院管理十分严格,环境自然也优美到极点,它不像是一座医院,更像是钢筋水泥城市里一片不被打搅的森林。
警察身份并不能让凌猎进入其中,因为他没有调查取证的许可,但喻戈这个曾经使用过的名字很管用,护士报给喻潜明后,不久就来了一个人。
“是你?”来人三十来岁,身着衬衣西裤,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和厌烦,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凌猎不是一个人,是一团臭烘烘的牛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