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在认出他时也有些诧异。此人名叫喻夜生,是喻潜明的小儿子,也是私生子。当年凌猎还在喻家时,喻夜生不常获准回到家中,因此两人见面的次数非常少。
但寥寥几次见面,凌猎都能感知到喻夜生对自己的不友善。比起喻潜明名正言顺的其他儿子,喻夜生对他这个毫无竞争关系的堂兄弟竟是更加仇恨,总是想方设法给他使绊子。
当年凌猎并不明白这种仇视从何而来,后来远离喻家,偶尔想起过去的事,才恍然大悟,喻夜生其实并不恨他,但是作为这个家中鄙视链的最底层,喻夜生无比想要向上爬。怎样才能让哥哥们不再针对自己?
答案是针对一个他们都不喜欢的人——小堂弟喻戈。
以凌猎的聪明才智和洞悉能力,自然不会上喻夜生的当。他对喻家一贯抱着漠视态度,也不在意喻夜生那些愚蠢的举动。这么多年下来,他对喻夜生的印象停留在白痴、丑、谄媚上。
这都不是什么好词,丑更是概括了这个人的长相。
所以咋一见面,凌猎才会感到惊讶。十多年前看不顺眼的人,现在居然觉得还不错。是长开了吗?不对,他离开喻家的时候,喻夜生已经成年,不存在再次发育。那是整过容?凌猎盯着喻夜生的脸,记忆一点点变得清晰,又觉得还是那张脸,只是因为某个原因,现在看上去似乎顺眼了不少。
喻夜生被凌猎看得很不舒服,声音也更冷,“问你话没听见?你来干什么?”
凌猎:“我需要向你汇报吗?你出现在这里,不就说明,是喻先生叫你来迎接我?怎么,你连老父亲的命令都想违背?”
喻夜生气得七窍生烟,过去被这人冷嘲热讽的愤怒又袭上心头,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跟我来!”
凌猎跟在喻夜生后面,在那扇豪华的门打开之前,他仍盯着喻夜生的背影想:他到底顺眼在哪里?
北栀医院的顶级贵宾区彰显着财富的作用,乍一进入,不像是来到一间病房,而像来到一座宫殿。但即便是精美的装潢也掩盖不了病床上的人散发出的沉沉死气,还有空气中飘浮着的消毒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