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在监视器前握紧了双拳,愤怒、无力、焦躁,这些毫无用处的情绪将他的胸膛填满,他用力呼吸,也没法将它们吐出来。
案子尚未了结,季诺城被暂时带往看守所。季沉蛟大步走向审讯室,在走廊上见到了向来温文尔雅的养父。
他站得笔直,皱着眉,眼神锋利。季诺城却明显一愣,仓皇别开视线,两条被队员架着的胳膊不断颤抖。
季沉蛟没说话,也没再动一步,但目光始终落在季诺城身上。
季诺城腿脚不便,在搀扶下缓缓从季沉蛟身边经过。他的呼吸沉得像风箱,他张开嘴,想说一句对不起,但终是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越来越远,季沉蛟也没有转过头。其实他不用出现,但在刚才冲动超越了理智,他赶过来,却又说不出任何话。
他想问:为什么要领养我?为什么要给我起沉蛟这个名字?我们的家庭是虚假的吗……
可他只是注视着季诺城,看着这个罪恶的、满面风霜的男人在视野中消失。
他闭上眼,竟是有些摇摇欲坠。
下一刻,腰被一条臂膀扶住,他侧过脸,对上凌猎的视线。
凌猎总是嬉皮笑脸,但此刻,他看见一种稳重和包容。
谢倾也走过来,在季沉蛟肩上拍了拍,“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