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缓缓站起来,张开五指悬在关云横前额的上空。他试图像上回对杨雪漫做的那样探入关云横的意识深处,却被忽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他动作骤停,放下手臂,“请进。”
“又该量体温咯。”年轻护士笑容亲切,托着托盘走进来。托盘里除了一只老式的水银温度计,还有一瓶深色的滴剂。
“我觉得根本都不用量,温度完全不下来。”韦知翔碰触了一下关云横的额头,做出一个被烫伤的手势。
“我们有病历记录要求的。”护士笑了笑,把温度计递给秦悦,“这一瓶是刚才医生给开的退烧滴剂,你喂他吃一些。实在不行大概就要上抗生素了。”
护士出去之后,秦悦给关云横喂了几滴药,刚想给他上体温计手机就响了。他本来想随手按掉,但一看来电显示是关鹏,一下愣住了。他知道关鹏和关云横的感情好,但他们不是十五分钟以前刚通过电话吗?
这时韦知翔已经接过温度计,用口型说:我们在这里就行,你去接电话吧。
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对他说呢。秦悦点点头,走出房间。外间的空气远不如屋内暖和。他打了个寒颤,接通电话道,“喂,关鹏,有什么事情吗?”
“喂,是秦悦吗?”熟悉而老迈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秦悦一愣,下意识地站得比刚才更直,对着空气微微躬身……“您是……关爷爷吗?”
“对,是我。关鹏就在我身边。刚才他怕我担心着急挂断了。但是我坐在家里越想越担心,决定用他的电话自己给你打一个。”关龙对他说话时带着种亲昵感,与他曾经在电视机里见过采访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