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间,时轶已经落到了他的面前。
“你应当是来杀我的。”他垂下目光。
谢长亭摇头。
此时他开口说话,俨然已经有些费力了:“不……是……”
可下一刻,时轶已经伸出手去。
他抓住了自己于这片幻境之中,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谢长亭的一只手。
——拿剑的那一只手。
谢长亭瞳孔骤然紧缩。
时轶却是笑了。他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开心:“其实你也是爱我的,对吗?不然你也不会这样梦到……我……了……”
余下的话音,皆淹没在了利刃刺入血肉的痛楚之中。
真疼啊。时轶低下头,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本命剑。
好奇怪,剑明明应当穿透他虚幻的身体,胸口中也没有血流出来,为什么他却能感觉到这样真真切切的痛楚?
时轶呼出一口气来,像是叹息。
他终于松开了抓着谢长亭的那只手,无力地向后倒去。
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