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他回过神来——对方想要召回的魂魄,竟然是自己的!!
这怎么可能?
难道百年之后,其实他已经死了?
时轶还想再说什么。可谢长亭那句话出口之后,四周的景象便在一瞬之间发生了变化。
所有的骸骨,所有死在无极剑下的亡灵,都在这一刻齐刷刷地动了。
一只皮肤青白的手缠上谢长亭的脚腕。它张大了嘴,却一点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又好似有千万人惨叫、呐喊。
每一具尸首都伸出手来,抓住谢长亭的一寸衣角。
而每一具尸首,都绕开了他。
四周的魔念愈来愈盛,向着时轶聚拢而来。
心头的古怪在这一刻终于到达了极点,又轰然崩塌。
时轶静静地想:原来是我。
原来是因为我,这里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才是整座地宫之内,最古怪、最不该出现的那个人。
这里是谢长亭的心魔。
而他便是心魔本身。
谢长亭的身形几乎要被那些骸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