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嗤”地一声笑了。
“是么?”他说,“那到底是不曾想起,还是不敢想起?”
“不曾想起,却布这万人杀阵,不惜以身涉魔——谢长亭,你道心已毁。”
一根锐刺倏然扎入心底。时间太久,锐痛已成了钝痛,犹如一把不再锋利的剑,经年累月,切开所有的心如铁石。
不曾思量。
不敢思量。
“……嗤,哈哈哈哈,”时轶却是笑得愈发开心,他颇为兴奋地望向谢长亭的双眼,“我与你不同,不如你大道无心,大爱无情。”
“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便偏要动你道心,扰你飞升!”
不见峰高千丈有余,峰顶终年积雪,冷雾缭绕。仙盟总处设在半山腰上,而每每上善门的人前来,都不得不从后山绕上。
这一回也不例外。只是谢长亭独自一人向山下行去时,并未见到什么“上善门攻来”的踪迹,连半道术法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又向传话的弟子问询,这才知道,是有一个名叫“旋尘真人”的人要见他。
旋尘真人名声在外,为上善门十二长老之首,却忽然要求单独与仙盟盟主相见。传话弟子心中疑虑,一时着急,便以讹传讹地成了“旋尘真人率门中弟子攻来”。
谢长亭:“……”
“盟主,那、那个人说他在那处等你。”
弟子伸手一指,指向后山上一处背阴之地。
“盟、盟主,我总觉得此事有诈,那旋尘真人虽面相和善,我却总觉得他周围……带着一股嗖嗖的冷气,”他说着,回忆起了什么,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盟主你要不然还是别去了……”
谢长亭动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