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小雷,我还死不了。那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若即若离。
停了停,又再度响起,不过若是真是这般死去,倒也无悔可言。
音声渐渐远去。一道轻吻落在他唇上,如蜻蜓点水。
记忆如潮水般骤然涌入,又骤然退却。他又跌落回梦境之中。眼前景象仿佛正与当时重叠,可死而复生的时轶却不复温柔。他像一头极具攻击性的兽,将终于到口的猎物叼住脖颈,急切地、不顾一切地便要享用。
不知过了多久,谢长亭胸口起伏,终于挣扎出了一点微弱的力道,勉强从对方面前偏过头去。
时轶似乎也有些气息不稳。温热的、属于生者的吐息落在谢长亭颈间。可对方还有力气调笑他:“怎么,你不好意思?”
“……”
谢长亭咬了咬牙,刚要反驳。
可下一秒,对方却语气骤变:“不是你以万人性命献祭、才将我召来此地的么?”
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道冷水。
谢长亭猝然睁眼。
时轶的一只手已经放开了他,另一只手仍将他制住。他面上露出令谢长亭感到陌生的神情来,似是讥讽,又似快意。
谢长亭默了默。
他好似在说服自己一般,最终挪开了目光:“……我并不想见你。”
“不想?”时轶好笑一般看着他。
谢长亭点头。为了佐证自己说辞一般,他又道:“我并不会总是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