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谢长亭便有些看不下去。
“有药吗?”他问,“我替你包扎吧。”
时轶神情毫无防备地一怔。
他张了张口,或许是想说对方“多管闲事”,又或是“你是想让我为你松绑吧”,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谢长亭跟着他回了房。
他从对方给的药匣中翻出细布与伤药来,熟练地替时轶止住了伤处的血。从前他练剑时便常常伤到自己,那会都是自己回房包好伤口,再以长袖衫遮住伤处,以免教他人发觉。
时轶一脚踩在木椅上,看他弯着腰,细心将伤药均匀抹在伤处,目光心不在焉地落在他手腕浅浅一抹红痕上。
那是方才被他扯绳索时,下手重了,不小心蹭出来的。
而为他包扎伤处的人低垂眉眼,专心致志地将最后一圈细布包上,动作轻慢,似乎是怕弄疼了他。
时轶静静看了片刻,忽然开口:“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吗?”
“嗯?”谢长亭正出神地想玄鉴真人往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些什么。
陈年旧事不免浮上心头。
上回他这样为另一人处理伤势时,那人问他,你为何要可怜我。
于是他道:“你倒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
“哦。”
时轶却想,那看来是常常会为他人这般包扎了。
心情顿时郁闷起来。好半天,嘟囔了一句:“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