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也认了出来,眼前为非作歹的妖魔,竟然是上善门赵闻竹,见微真人次子。
对方断不可能是本就生在境中的、玄鉴真人残魂口中的妖魔,可看他眼下情状,恐怕早已失去人念。
方才挂在屋檐上的云起、被剖出金丹的洪朗,以及昨天夜里毙命的三人,都是他亲手所为!
萧如珩一时间居然有些后怕。
怕的不是眼前不人不鬼、剖人金丹的赵闻竹,而是身上同样现出纹路、此时已昏迷不醒的时轶。
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谢长亭先前要同他提起魔障。
虽说他刚出关不久,还不知时轶眼下修为几何。可若是此时发狂的人不是赵闻竹,而是时轶,试问这秘境之中,又有谁能将他拦下呢?
看来,时轶会在夜幕降临时忽然昏迷不醒,恐怕是他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某种禁制,以免自己神志不清时伤及他人。
念及此,萧如珩抬起头来,想叫谢长亭让开,他来解决面前的麻烦。
下一刻,却听得赵闻竹大笑道:“兄长,你怎么不开口呢?”
“是不敢么?”
“是觉得问心有愧么?”
萧如珩一愣。
他抬起头,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从方才到现在,谢长亭都未曾后退半步。
赵闻竹抬起右手,又或者说是那只黑色的利爪,细细舔舐起其上的鲜血来,露出某种急切又贪婪的神情来。
“兄长,那日你在院中卜算谢长亭命数,整整一百一十七次。一百一十七次都为死,你却还未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