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在那一夜。
对于那一夜,谢长亭始终愧疚在心。他总是想,若是自己早些听到动静,赵闻竹是不是就不会被时轶一剑震碎金丹。
金丹碎裂、修为尽失后,短短数日,赵闻竹就好似换了个人。
谢长亭去过他院中数次,却总是被他以各类理由回拒。
昔日那个怯懦少年从上善门里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阴郁的废人。他不再见人,不再练剑,每日卧在榻上,说起话来尖酸又刻讽,时不时便冲他人大发雷霆。
也正因此事,他才对时轶始终心存隔阂。
现在想来,在自己昏迷的短短半月之内,赵闻竹忽然重结金丹、恢复修为,此事本就蹊跷。
就算他师父通天彻地,也断不能为其逆转灵脉、重铸金丹。
难道宗门上下数千人,就没有一人觉得蹊跷么?
谢长亭将思绪从往事抽回。而眼前人不人、魔不魔的赵闻竹已围着他走了数转。
见他始终不曾言语,赵闻竹撇了撇嘴角,怪异一笑。
“兄长。”他终于不再走动,停在原地,定定看向谢长亭。
赵闻竹利爪微蜷,猩红鲜血自他指尖缓缓滴落。
“兄长今日站在此处,是要如何?”他笑起来,“是要将我绳之以法么?”
“可兄长,你又有什么资格?”
他眼中红光一闪。
萧如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