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珩停了停,回过头去。
接着,瞳孔一紧。
——天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方才还高挂的圆日转瞬间垂至天际,而一轮弯弯月牙已悄无声息地从东方攀上。
他张了张口,难以置信道:“天怎么黑了?!”
就算眼下已至深秋,流离谷又地处江南,也断没有申时刚过就已至日暮的可能。
“秘境中的时间似乎同现世中不同,今日比昨日早日落一个时辰左右。”谢长亭道。
他从袖中找出一枚九还丹来——先前翻找时找见了剩余的,便顺手放进了袖中,没想到此刻恰巧派上用场。
此时已天黑,谢长亭索性直接掀了时轶面具,将九还丹塞入他口中。
仅仅是转瞬之间,方才还同萧如珩唇枪舌剑的人此时已紧闭双目,脸色苍白,神情痛苦。
萧如珩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态度也跟着松缓下来:“他这是怎么了?”
谢长亭盯着时轶眉头紧蹙的脸。
“似乎是旧伤复发。”他说。
“旧伤复发?”萧如珩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说他背上的伤?”
谢长亭抓住他的话头:“宗主可知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这个……”萧如珩却犯了难,“我也不知。只知道我认识他时,他身上就带着这些伤了。”
谢长亭心念一动,追问道:“那宗主是何时认得他的?四年前么?”
“四年前?”萧如珩却是大笑,“四十年前罢!那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遇上一场棘手麻烦,险些丢了性命,多亏他路过时救了我。结果为了还当年恩情,拜他所赐,这些年我麻烦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