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玉的蠢狗闹得家里一团乱,封行远给江照玉洋洋洒洒写了数十条注意事项,一半是关于狗的。这种时候他就越发觉得阮裕真是脾气好,不拆家不闹腾,刚来的时候不适应环境,也最多不过是安静地趴在阳台不挪窝。
阮裕确实是很好,封行远狼狈地在自己家里屈尊降贵睡上了沙发,阮裕见了,捏着拳头就要冲去找江照玉理论,好在他还是会听封行远的话,封行远拉住他,他试图踹在主卧门上的一脚就收了回来,没能落下去。
“为什么?”阮裕问。
“算了算了,他就借住几天,大家都是朋友。”
看着阮裕的样子,封行远忽然觉得心里隐约憋着的一口气舒出去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尤其对封行远这样的人来说,他有时明明有些生气了,却会选择先憋着;憋着又散不掉,只能一遍遍把火往心里头压,表面看上去四平八稳屁事没有,其实心里已经在骂了。
而阮裕就因为他睡了沙发受了委屈,便气得要去找江照玉理论,他反而觉得得到了慰藉。
自己不用说出口的情绪被另一个人体察,并被那样在意着,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如此地被人关心和珍视。
“好啦,我没事的。”封行远抬手摸了摸阮裕的脑袋,阮裕那半长不短的白色头发软软的,摸起来顺滑柔软,那触感好像从他手中传到了心中,他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变得柔软了许多。
阮裕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封行远被阮裕拉到了次卧。
阮裕把他最喜欢的抱枕往封行远怀里塞,然后把人推上了床。
封行远人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尽处已经是阮裕房间的天花板了。
然后阮裕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出现在封行远视线里,封行远有那么一瞬间愣了神。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睡这里,我去睡沙发。”阮裕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自己就退开了。
封行远却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下意识勾住了阮裕的手。那只手腕很纤细,封行远甚至没敢太过用力。
“那个,这是你的房间,你的床。”封行远定了定心神说,“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出去……”他不知为何咬着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