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喜欢别人跟你睡一张床。”阮裕眨了眨眼,“我可以变成猫,沙发对我来说足够大。”
“沙发对我来说也……”
“你这么高,睡沙发肯定很挤,而且你明天还要上班。”阮裕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去沙发比较好。
封行远当然不是个像江照玉那样的混蛋,能干出鸠占鹊巢的垃圾事。
最终阮裕自己选了个自认为折中的方式,他变成了猫,和封行远挤了同一张床。
封行远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黑暗里大气没敢出,反省自己刚刚好像看起来很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反省着反省着,他忽然想起个事——变成猫的阮裕一身衣服都在被子外面,岂不是等同于他现在什么都没穿?!
这种深更半夜冒出来的奇怪联想弄得封行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翻过身去,努力把自己脑袋里某一瞬间闪过的某些龌龊东西扔出去,但没能扔成功。
他做了这辈子最离谱的一个梦,梦里他把洗好的白猫捞到怀里吹毛,吹着吹着猫在他怀中变成了没穿衣服的漂亮少年,就着灯光目不错珠地看着他。
他慌了神,怀里的少年却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用一种慵懒而性感的声音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而后他就像那志怪小说里被诱惑的书生,情难自已,倾身就要吻上去。
然而他发热的脑袋飞快地就冷静了下来。
即使是在他梦里,阮裕那双鸳鸯眼看着他的时候也那样清澈分明,那样天真烂漫。那眼神给了封行远兜头一棒,它明明白白地折射出了封行远的龌龊下流。
封行远有些惊慌地醒来,他狠狠吸了几口气,翻身下床躲进了洗手间里。
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肖想,他羞耻又愧疚,这种冲击感太过强烈,以至于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我真是个禽兽!”
“封行远,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质问自己。
龌龊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心思,封行远从未察觉过,却被这一场梦翻了出来。他再睡不着了,于是跑到阳台上去吹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