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不用买药了。”
听到这句明晃晃的逐客令,楚迟面上如沐春风的笑意不减分毫,眉梢依稀述着浅淡的柔情,微微扬唇应声:
“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电话微信都可以,我不介意被打扰。”
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遗憾,在转身背对佴因的时候才递给闻亦柊一个眼神,似乎觉着索然无味,刚才的一切俨然是逢场作戏。
这类话他说过太多次,每说一次都愈发感到无趣,厌倦到了极点。
好在这次的目标品相上乘,他倒也乐得奉献时间玩玩。
楚迟的身影消失在客厅。
闻亦柊也没再说话,把灯关了后随手抽了张椅子靠在上面,准备这样凑和一晚。
难得的没再说什么废话。
四周一片空洞的漆黑,两个人交织的呼吸声是室内唯一的动静。
佴因没闭上眼睛,即使这样,脑子里、亦或是眼前都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明明血液停滞流动的心理感觉再清晰不过,却无法用语言描述那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无休止地吞噬着,世界被划分成了两半,反复倒转着,他在其中不切实际地存活着,现实中的一切化为虚无,包括人。
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发烧都会出现,但病好后都忘得一干二净。
记忆中的父亲是个迷信的人,愿意搭理他听上去荒谬的话,带他去找过先生,得到的回答是:
“这是好事啊,说明有人在保佑他。”
三十多岁的男人就被一句话收买了,心甘情愿地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