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御医每日准时来替皇后请脉,柳书言算着日子,忐忑不安。
这厢他还没等来最后的结果,却是听说皇帝驾崩了!
“你说真的?这种事可不敢乱讲,要杀头的!”柳书言震惊无比。
小桃红头点得似小鸡啄米,“是真的是真的,干正殿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前廷的侍卫都来了,把宫门围得铁通一样!”
柳书言镇定下来,这么看来消息是真的。抽调侍卫围守宫门,定然是太后的手笔,她要防谁显而易见。可韩君夜是皇上胞弟,先皇仅剩的皇子,弟承兄位名正言顺,太后此举倒像是不甘心撒手,非要拼个鱼死网破。
风雨欲来,柳书言决意去干正殿探个究竟。
走到半路遇见疾步而来的盏莺,她礼也未行,只匆忙道:“皇后娘娘来得正好,太后找你。”
第9章
盏莺脚步匆匆,柳书言也只好跟在她后头一路小跑,他从急切的步子里判断出太后心急如焚,不知是要他作何使。
穿过重重守卫,进入皇帝寝殿,太后颓然坐于床榻边,执着一只已垂下的手,脸上泪痕犹在。那一瞬间的凄苦画面,倒像是寻常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之景。
柳书言也不禁有些怆然,虽说他和皇帝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根本没有感情。但毕竟他也照顾了皇帝这么长时间,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还是令人伤感。
太后将皇帝冷透的手背掖入明黄的锦被,站起来朝柳书言走来。她斑白的鬓发梳得一丝不苟,苍老的双眼迸射出不死不休的阴狠,方才的凄楚一扫而光,唯剩下一腔不服输的欲望和野心。
她居高临下地对民间召来的这个皇后发号施令:“从今日起,你就是太后。我会昭告天下,你腹中怀有先帝遗腹子,待他出生就是新任帝王!”
柳书言震惊地抬头,解释说:“今日黄御医来替臣诊过脉,臣没有……”
“我说有谁敢说没有!”太后打断他,“记住了,你腹中已有皇嗣。”
“可是……”柳书言还想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