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月撇开眼睛在看路灯下的飞虫。
阿悠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回神了,碍于气氛尴尬才佯装没在听。
阿悠走后他本想安慰杜箫两句,颜雨抢先开了口,他只好安静听着。
听着听着就彻底找不到开口的立场了。
那些屈辱,颜雨在心里不知憋了多久,如果不是今天杜箫惹了他,他永远都不会让钟南月知道他曾为这些事情愤怒过。
小狼崽子满口獠牙,表达强势又精准,只要他想,句句都能切中要害。
面对没什么感情的杜箫,他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低头忏悔,让他惭愧认错。
可这一身的手段,他从来没有舍得在钟南月身上用过。
哪怕是在他们情感跌落到负值、关系僵到只剩仇恨的时候都没有。
小颜不是性格温驯的猫,他又野又凶,敢给惹了他的富商开瓢,也敢承担后果去虚与委蛇地钓金主填补自己闯下的祸,没有谁可以在他手上讨到绝对的便宜。
他只是把全部的温柔都留给了钟南月而已。
颜雨说完话,牵起了钟南月的手对杜箫说,“说了你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钟南月无声地捏了捏杜箫的肩,叹气之后随颜雨离开了大排档。
颜雨定了酒店,路程不算近,但颜雨看起来没有打车的打算,钟南月也觉得憋闷,暂时不想进入密闭空间,便随着他牵手往回走。
路灯光线昏暗,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却能感知到双方表情都不轻松。
拍摄地地段偏远,中间路段除了几幢工棚之外几乎荒无人烟,难得有几分轻松,却因为刚刚那一场不欢而散搞得无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