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敢揍你是吧?”
“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不让别人说,自己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的时候倒是毫不惭愧。”颜雨一针见血地戳穿他。
“我……”
“张悠不像我这么矫情,他从来不挑活,平模、广告、微电影,网剧,只要愿意找他他都会接,他知道自己天赋不够,那就努力来凑,”颜雨说,“大二的时候他接了部耽改网剧,爆发期光平台分红就拿了五百多万。”
杜箫脸色渐渐落下去,连愤怒和吃惊都没了,淡的只剩茫然。
他一直知道阿悠演技不敌颜雨惊艳,接的剧本也尽是些杂七杂八神经鬼怪的,因而一直把阿悠的工作当成小孩子玩闹的过家家游戏。
从来没想过阿悠的收入能有这么高,更没想过那些被他视作玩闹的把戏,其实是阿悠挚爱的事业。
“不是他运气好,只要做得足够多,总会撞上爆发的时候。”
“你不是没见过他满脸油彩的样子,不是没看过他在片场淋成落汤鸡的惨状,就在刚刚,他还替那个哭不出来的星二代背锅,一脸平静地被导演追着骂……”
“但凡他有过一丝想勾搭有钱人的念头,何必要吃这些苦?”颜雨问。
他把身子靠进椅背,抻开腿仰了仰头,挑眼看向杜箫,微带挖苦地笑了下。
“真悲哀啊,这么长日子他做的一切你都看过了,却从来没有真正去想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箫终于正视了颜雨的眼睛,愣怔地望着。
好久之后,他不知是对谁,哑声低喃了声对不起。
颜雨点头,“这句我收了。”
“你对阿悠的态度让我感觉自己也被欺负了。”颜雨睫毛下压,沉闷地说,“您跟我们混在一起的时候,骨子里永远在居高临下地感叹自己真他妈的平易近人,日常装得再糙都没用,处不下去的。改不了那一身的王子病就别再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