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简单到完全出乎了颜雨的预料,他一时呆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钟南月知道这种时候挑衅颜雨反而可以帮他降低心疼的情绪,压过肩膀坏坏地问:
“感动了?自责了?觉得自己过分了?”
颜雨果然被他惹得转走了心思。
他仰起头抚了下眼睛,倔强地歪着头咬着嘴唇凝望着钟南月,眼里一点点积蓄起苦恼和酸涩。
像个做错了事却死咬着不肯嘴软的坏小孩,又痛又委屈地望着疼惜自己的家人,抵死不认错。
“老子不要跟你道歉!是你先带人回家的,是你先的!”他蛮横地说。
相处以来,从来都是颜雨逆着年龄差,照顾着钟南月敏感的情绪。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双方都快要忘记了颜雨才是心智未稳的小孩子。
他也需要关怀和安慰,需要偶尔发一发牢骚闹一闹脾气,让哥哥哄一哄自己。
他不这样胡闹一场,他们或许永远都无法纠正这样病态的依存关系。
爱是互相掐架再互相哄好的可爱游戏,狗狗要反咬回来然后被主人摸摸头,确认自己也同样被主人疼爱着。
钟南月无奈地低喃了声“小祖宗”,捧起颜雨的脸哄他。
“谁敢要我们宝宝道歉啊,我们宝宝才是受了大委屈的人,不需要跟谁道歉的。”
颜雨彻底绷不住了,偏开脸不让他看到自己情绪破防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