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君小鱼似的挤了进去,直奔书桌,燕岁辞给他拉了张凳子过来,一张张给他展示:“主要是讲古代的婚姻,尤其是北宁国,在婚姻方面算是最开明的国家……”
何年君眯着眼睛看PPT,余光不时打量燕岁辞的侧脸:从来没见燕老师戴过眼镜,这样一看气质变化好大,一下子从温柔的邻家哥哥变成了清冷禁欲的职场精英。
如果讲座也戴这个,台下的女生,还有男生肯定要疯了吧?
他现在就有点疯了。
燕岁辞慢条斯理地讲了一小半,低头一看何年君已经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的食指指腹在何年君脸上轻轻蹭了蹭,低声询问:“年君,睡了吗?”
“嗯……”何年君无意识地回了他一声,便进入了更深的睡眠。
燕岁辞把他放到床上,关上房间的灯,只留床头昏暗的一盏,借着灯光细细描摹何年君的轮廓。
睡着的时候比平时恬静,乖巧,这幅不设防备的样子让燕岁辞五味杂陈。
他上次醉酒,和何年君在这张床上相拥而眠,那时他已经不够坦诚了,但以为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现在知道了对何年君的心意,想睡同一张床是不可能的。
燕岁辞抚摸着何年君的嘴唇,喃喃道:“年君,你喜欢我吗?”
快点喜欢我吧。
他俯身,在何年君的眼角轻轻落下一吻。
而后他关上台灯,抱着被子睡在了沙发上。
*
何年君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睡梦中他仿佛还闻到了燕岁辞身上的香味,恍若置身在一片花田中,他抱着软乎乎的毛绒玩偶,在温暖的阳光下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万恶的闹钟响了起来,何年君猛然惊醒。
“醒了?”燕岁辞的声音传过来,何年君睡眼朦胧地看向桌边坐着的人,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肯定是在做梦。
燕岁辞:“你不是在做梦,已经八点了。”
何年君坐起来,发现沙发上放着一床叠好的被子。燕岁辞解释道:“你昨晚听我说话的时候睡着了,所以我让你睡我床上了。”
他怎么能把燕老师挤到沙发上呢?
本来听着课睡着就已经够不尊重人的了。
何年君生无可恋:“燕老师,床这么大,你为什么要睡沙发?”
燕岁辞满不在乎地说:“毕竟我喜欢男人,有些地方还是要避嫌的好。”
何年君:“这有什么好避嫌的。”
委屈。现在就要避嫌了,将来找了男朋友那他们是不是连话都不能说了?
何年君起身,一言不发地把床铺好,又把目光所及之处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转身对燕岁辞说:“我回房间了。”
燕岁辞问:“一起吃早饭吗?”
不吃!要避嫌!何年君心想。
他点点头:“好啊。”
两人并肩从方间出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宫楚瑶。
宫楚瑶:“你们……”
她捂着嘴后退几步,神色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