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舒澄清倾身,细软的手臂穿过他的肩膀,薄唇微启,“回来第一件事,抱你。”
未流浪露宿颠沛流离时,十分羡慕漂泊;未经人事挫折不公时,十分羡慕成长。可当一个人途径远川、潮汐与孤鹤时,却仍会因思念家中的炊烟而没骨气地偷偷红了眼。
所以她原以为这只是一程,却独独愿意耗尽了一生,前提是她的家是他。
这个世界偶尔脆弱,人们偶尔沉沦。
但度过了那个难关又会觉得,命运对我们的召唤,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强烈且无法抗拒。
舒澄清从那场磅礴的大雨走出来了,手里撑宋宴递过来的伞,风雨勿记,雨过天晴。
那天晚上,月光很勉强,也没有星星,可是他的神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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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清清醒了。
宋宴开心之余,也十分担心她。
有一晚,夜深,她入睡后又醒,心悸扶额,发现全身被汗浸湿,遂起身到露台外舒缓。
宋宴伸手没碰到人,睡意骤醒,起身寻人。找到她时,舒澄清半个身子探出了阳台,白色的睡裙被吹起,像一只飘忽的蝶。
他脸色一变,骤然觉得心跳都停了。
慌乱之下奔过去,二话不说捉住她就往回扯,俩人跌坐在地上,宋宴死死地把人摁在怀里。
他在身后抱紧她,手臂搂在她的肩胛骨处,另外一只手在腰处收紧,让她整个人在他的控制下动弹不得。
“澄澄,不要。”
那是一种因为无法感同身受而发出愧疚的声音,他隐忍着,几近似哀求,只为了她回头看看他。
舒澄清惊怔,身形僵硬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转身,想对他笑,却满眼都是破碎的玻璃渣。
“四哥,我不是抑郁症。”
所以,她没有自.杀倾向的。
被惊吓的宋宴此时听不得她说半点不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犹犹豫豫,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然后,又觉得还不够。
他低下头,在她耳垂下一吻,而后又往下一寸,一吻。
“澄澄。”他的声音在抖,“你不要感觉所有人都是带刀来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啊,我爱不爱你,你一眼就能明白的,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自吟青灯不归客,无奈贪酒恋红尘。赶路自是风雨伴,莫失雨下撑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