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心里信誉不足,真话已经不被当真,宋宴不买账,冷笑:“为难?让我为难的事你还做得少吗?你跟我何必玩心口不一那套。”
舒澄清叹气,手指的虎口处犯疼,活动了两下最终仍是放弃。
世事艰辛,岁月漫长,悲欢无常,凡事自有命数。她不想对宿命妥协,尘世繁华,心里生出枝枝叶叶,全是他,将她的前路、退路、后路都一一覆盖。
“四哥。”她伸手抱住他,坏人做多了,也不打算回头,她不介意再坏一点,斩断了俩人的后路。
“一个人独行太艰难,你不必对我事事委曲,你不会累,我都替你累。你不欠我什么,文家也不欠我什么,所以你不要可怜我。我身上的罪责,由我自己负责,不该我受的一切,由我自己去讨。你敢信我,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到时候,如果你不嫌弃,换我会走向你,对你求全,成全你我一次两情相悦。”
我可能会出现在你清醒的早晨,也可能会出现在慰藉你的夜晚,在郁闷不讨喜的雨天,从淅沥到滂沱,从熹微到月明,你只需要等,等我走向你。
她一脸隐忍悲苍的神情,终是令他不忍,心头一烫,随了她的意。
“程澄,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会毁了你。”
宋宴眼底猩红,像是存心让她痛,用力地将她抱紧,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般,断了她逃离的念想。
哪怕我对你由爱生恨得想杀了你,可最后还是想抱紧你,我爱你痛就痛在这里。
☆、撑伞
舒澄清被宋宴接回了心水园,一切似乎跟往常相差无几,但有些东西似乎又变得不太一样,比如她一脚踏进园里,迎面而来的兰姨竟然开口称呼她为太太......
她神色一暗,“兰姨,别这样叫我。”
兰姨笑,“这是宋先生的心意。”
兰姨在心水园待了几十年,体惜不到主人家的心思她也干不了那么久。那天林管家从海湾把他接回来,整个人阴郁得让人不敢靠近,这段时间她总能在主卧三天两头收拾能出一堆空酒瓶,再加上纪先生时常往心水园跑,种种迹象表明这些都与舒小姐的离开有关。
那天她在收拾主卧时,无意中在梳妆台的夹层看见一个信封,她交给宋宴时看见里面只有一根红丝带绑着的一缕青丝。就是那时候开始,宋宴让园子里所有人改口的。
舒澄清心里压着一块巨石,实在提不起力气去计较这些,惨淡一笑,转身上了楼。
像是温水浸泡过久,说不出的惫倦,舒澄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惊醒了好几次,落地灯惨白的光照进她的眼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情绪,厚重的窗帘遮住阳光,窗外的的树影却清晰的摇曳。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阳光很盛,像极了窗外的那个太阳,玻璃缸里面波光粼粼,她的四肢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她看着水纹蔓延了一圈又一圈,呼吸逐渐被夺取般,逐渐窒息......
她被手机铃声惊醒,坐起来感觉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后背生疼。
手机铃声还在响,她的眼里渐渐清明,赤脚走过去拿起手机,接起来“喂”了一声,往阳台的贵妃椅走。
宋宴是在谈判桌上被她叫走的,所以她回心水园是宋巡接的。她以为此时心水园只有她在,但其实不然,舒澄清前脚刚进园子,文墨后脚就跟了进来。卧室阳台往下望,是一片玫瑰花地,文墨正蹲着再跟喵喵玩。
舒澄清听着电话里的人说完,点了点头,“方案我会在这个月底邮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