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蒋野第一次在处变不惊的言秘书眼中看到了淡淡惆怅。

言卿抿了抿唇,侧身让开了病房门。

蒋野踉跄的跑出去,等不到电梯便走了安全通道,路上撞了几个人,蓝白相间的病服让他像是头也不回的疯子。

他根本没有办法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向顶楼奔去,耳边回荡着言卿的话:“池总落地的时候在气囊边缘,颅内出血,肋骨和手骨都断了,人还在救。”

没有任何人拦着,可这短短几层楼的距离却很漫长。

跌跌撞撞好一阵才跑到了手术室门前,蒋野愣愣的站了好一会,拔掉了手上的针,瘫坐在了长椅上。

手术室的灯光通红,应征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蒋野僵硬的吞咽着唾沫,指尖却在不注意的颤抖。

坠楼爆炸,浓烟滚滚中从十八楼跌下的两个人分明如破茧而生的蝶。

其实池颜川可以不上楼。

其实他可以在楼下听完蒋野最后的遗言,头也不回的离开l城,将来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去结婚,生子,干嘛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从不相信池颜川做这些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蒋野孑然一身,浑身上下甚至掏不出买一块糖的钱,什么情爱利益在他的眼里都是放屁!

当初唾弃自己尊严的是池颜川,恨他入骨想要计算着日子和他离婚的人也是池颜川。

医院走廊上悬挂的电视中还播放着池颜川被抬上担架时候的样子,他的双手血肉模糊,热浪烫的他难熬。

在窗边看见蒋野的那一刻却看不出任何伤口,只是将他拥的更紧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