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新城的车根本不是被偷,是他在后门接应!”
邢卓怒吼着将他的声音压下去:“跟他的家族比你什么不是,他冷落你你还要为他连命都不要!”
余霆噌地站起来,怒吼:“你和聂新城是什么关系!!”
一只鸟飞过,拍打翅膀的声音传进缆车内。
邢卓一点点起身,嘴角讽刺地牵了一下:“你这副样子。还真有点像警察。”
余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沉静了许久。
自从程瑞东死后他再也没有对谁这样吼过,他一直觉得暴露情绪、大喊大叫都是愚蠢的行为,可是他没忍住。他难以想象自己躺在椅子里被催眠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人是邢卓,他接受治疗的一切细节都在被这个像幽灵一样的男人视奸。
余霆强迫自己冷静,尽量不去看邢卓的眼睛,“你在綝州藏这么久,不用通信设备,不出行,不就医,不点外卖,不住旅馆,都是聂新城在帮你?”
邢卓后退几步,在长凳上坐下,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快揉烂的烟盒,取出最后一根烟点燃:“谁在帮我还重要吗?不是要陪我一起死吗?”
“!!!”
他们已经站在死亡线上,今天就是他们共同的死期,真相还有那么重要吗?
余霆没再问下去,静静地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吞噬掉之后,长长地输了一口气。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4:39,而邢卓脖子上的计时器还剩不到四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