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河又不太想插手喻闻庭的私事,怕一不小心就做多余了。毕竟这种事情勉强不来,他们反正也没有永久标记,什么时候喻闻庭不强扭苦瓜了和宋栩词一拍两散彼此解脱。
穆河其实更好奇的是,在森林边缘的时候,如果宋栩词知道律师那里还躺着一份遗嘱,足以让他扳机扣下去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现在站在自己旁边这个人还会不会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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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闻庭又被周渐青截了去路。面对与母亲有来往的长辈,难免会注意举止,多一些谦冲,敛去了眼底隐隐的烦腻。
宋栩词看着周舒历在周夫人身旁衣着鲜丽,与喻闻庭言笑晏晏。
相敬如宾的画面温吞地灼烧着眼睛,可是视线像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开,任由一根刺越陷越深。
喻闻庭跟周舒历是信息素契合的天造地设,宋栩词总是很想避开这个伤筋动骨的事实。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很自私很麻烦,一直在利用喻闻庭的同情心,他们应该早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闻庭应该感觉很折磨吧。”穆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了什么顺口而出。
“我不信经过那么痛苦的……”穆河差点倒出来该保密的治疗记录单,顿了一下才接道,“还能闻那个信息素味。是荔枝吗?”
呼吸忽然凝滞。这片空气似乎想要把他驱逐出去,变得很遥远。
“栩词,你去哪里?”穆河问,想拉住他。
宋栩词垂着眼睫,神情不属地回答了几个字。
穆河嘱咐了一句:“让侍者给你指路。”
喻闻庭的视线远远落过来,穆河给他做了个慢口型:洗手间。
喻闻庭考虑了几秒,终究没有让人跟着 宋栩词,觉得他已经足够害怕了。
水龙头垂下来的柱流像雪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