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涣散,眼睫变得很重,宋栩词无力地捂住嘴唇,勉强堵住自己带着泣音的喘息,泪水在手背上下了一场雨。
恍惚之间好像无论在哪个狼狈不堪的角落都有喻闻庭慷慨千丝万缕的爱。
那种语气,那种错觉,让宋栩词觉得那一瞬间什么都可以说好,可是他知道喻闻庭不会哄着自己问能不能复合,也不会给他永久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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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雾漫过一趟,阳光渐渐如金粉筛落了森林。
几辆硬派越野停在森林边缘的狩猎区,先从车上下来的几个alpha将长筒靴踩上草甸。腿边是几只猎犬,萨路基已经冲向风吹草动,脑侧的丝状长毛优雅飞舞。
宋栩词像一株静植,双眼在亮色毛圈布渔夫帽的阴影下,看着喻闻庭摘下了皮革手套,给他绑上出于安全考虑的荧光橙。
将一直保护在纷杂视野之外的柔弱温室花卉,用最好的器皿捧到外面嗅硝烟味的空气。换个人就要调侃他拎只兔子打猎了,可是这个人是喻闻庭,开玩笑的难度实在太大。
喻闻庭给他戴上颜色显眼的袖箍,动作有些不易察觉的犹豫。难说究竟是避免被当成猎物,还是在猎人居心叵测的视线里更加扎眼。
软肋暴露得太明显。狙击手保证着安全,还是觉得太危险了。
喻闻庭想着,可他不是你养的小宠物,与人的联结实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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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闻庭提前耐心细致地教过他用枪,宋栩词手里拿着一柄立式双管猎枪,握着胡桃木枪托,瞄准珠只是对准野鸡野凫之类的小型猎物。
转身过来的时候喻闻庭清俊疏朗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