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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

“矛盾?怎么矛盾?”

“很矜贵,但是又……”黄莺轻咂了下嘴,“该怎么形容呢。”

汪施靖猜测着接上一句:“接地气?”

“也不是接地气,就是感觉他成长于优渥,但身上并没有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不随波逐流,也不人云亦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汪施靖听了,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对了,”黄莺又问,“他刚才讲的那个故事,是谁的故事?”

汪施靖微微蹙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黄莺答:“感觉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汪施靖哽了下喉,说:“他父亲。”

“所以他做这个节目,是为了完成他父亲的遗愿?”

“当然不全是因为这个,”汪施靖说,“他做这个节目,归根结底还是热爱。”

“这样啊,那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做制片人,投资他的节目了?”

“为什么?”

“物以稀为贵呗,”黄莺胸有成竹地说,“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热爱多稀缺。”

汪施靖转了下方向盘,极轻地笑了声:“这个时代,热爱一点儿不稀缺。”

“嗯?”

“把热爱转化成生产力,才稀缺。”

黄莺听了,神情一怔。

“如你所说,”汪施靖继续道,“这是个喧嚣又浮躁的时代,但他就是有能力把目光重新投注到世人遗忘的角落,并且他能把它拍到极致。所以,让热爱产生内驱力,才能产生爆发式的增长。只谈热爱,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