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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看着看着,这问题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车子在柏油路上稳稳当当的行驶,此刻,他虽然双眸轻闭,但仍掩不住清隽气质。眼尾眉梢皆如考究工笔,精雕细琢,神清骨秀。

落进来的月光轻轻浅浅地落在他的睫毛上,扫出一片淡淡的阴影,衬得他肤色白瓷如釉。

再往下,能看到他明朗清晰的下颌线,和利落凸起的喉结。这会儿,他没笑,薄唇轻抿着,气质就偏清冷,有一种不容侵犯的禁欲。

少年感和成熟感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仿佛有无穷磁力,诱人探寻。

应如是看着,心想——

算了,把自己的初吻,献给这样的人,也不亏。

天边月色皎皎而落,她在这辆奔驰的车厢,完成了她仓促又深刻的成人礼。

直到列车到站,廖清杉才在她的叫声中,后知后觉地睁开了眼睛。

眼中带着尚未清醒的茫然,问她:“到了?”

他拙劣的演技,真的诓住了她的心,让她以为,刚才那个吻,他是真的不知情。

这是他们第一次坐公交回来,离家还有一段路要走。

应如是先行下了车,廖清杉看着她的背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脸颊。

倏地就笑了起来。

原谅我工于心计,却充楞扮傻。

原谅我心知肚明,却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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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乘坐的公交到站,那辆去往机场的车还在路上驰骋。

黄莺坐在副驾驶,听完一段往事,侧身问:“所以,廖清杉就是小时候你邻居家的那个弟弟?”

“嗯,”汪施靖点了点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