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该不该恨,又恨不恨?

贺允之没说,楚彧也没再问,拎着酒壶仰面就灌了起来,完了一抹嘴,却话没说上一句,就仰面昏倒在了地上。

几乎是楚彧昏迷倒地的瞬间,几名黑衣蒙面人便立即现了身。

贺允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带走。”

很快,一行人便如鬼魅般,带着昏迷的楚彧迅速离开诏狱,消失在了深暗的夜色中。

此时正值子夜,万籁俱寂,马蹄虽然被包了软布,踏在地面依旧能发出不小的声响,为了不引起巡城官兵的注意,一行人不得不弃马抄小巷出城。

“城门那边可都打点好了?”贺允之看了眼被手下扛在肩上的楚彧:“他胃不好,别颠着他。”

闻言,黑衣人将楚彧稍稍挪了挪位置:“世子放心,都已经打点好了,只要出了城门,便会有马车和马匹接应,到时按照计划,让马车走官道掩护,我们骑马抄小路前往藁县码头。”

贺允之点了点头。

到了城门口,果然有人接应,一行人顺利出了城。然而还不等松口气,身后的追兵就到了。

还好他们早有准备,贺允之带着楚彧翻身上马,打马就冲向南面小道,直往山林奔去。

楚彧是被灌醒的,睁眼还被贺允之掐着腮帮往嘴里倒酒。

“咳,咳咳……”

见他醒来,贺允之立即停了手。

“你……”楚彧刚要说话,就发现周围环境不对,顿时脸色一变:“这是?”

“官兵应该很快就会追来,你昏迷着不方便,所以就把你弄醒了。”贺允之将水囊堵上塞子:“我劫狱了,接下来一路南下,只要过了蜀地,就安全了。”

“劫狱?”楚彧发现自己手脚镣铐已经被除,当即拉着贺允之站了起来:“我已是待罪之身,死不足惜,可你这一劫狱,族人必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