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
虽然这是事实,但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若非清楚贺允之拙嘴笨舌还爱哭,楚彧都要怀疑他是来看笑话的了。
“你不该来的。”楚彧叹了口气,打量着眼前青年眼下的青黑,忍不住想伸手碰碰,又因为沉重的镣铐打消了念头,只重复着道:“你不该来的。”
谁知这一句竟惹了对方不高兴,气哼哼鼓了鼓腮帮:“我不该来,你盼谁来,咱们的九五至尊吗?”
“我不是……”
“他都要将你五马分尸了,你还念着他。”贺允之低头揭开食盒,将里面满满一大碗的米饭和肉端了出来,筷子塞楚彧手里:“吃吧。”
楚彧深深看了贺允之泪雾迷蒙的双眼一眼,第一次没有觉得烦,点点头,端着碗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贺允之拾袖擦了擦眼,等他吃差不多了,才把酒壶拿出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巫山桃花酿。”
楚彧吃饭的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
巫山桃林,是当年他与还是皇子的赵兖结义的地方。
当时只以为爱而不得最是苦,如今被利用彻底才发现,自己满腔情意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喝点酒吧,别人上断头台都要喝酒的。”贺允之目光在楚彧苦涩上扬的嘴角一掠而过,巴巴将酒壶递上。
楚彧接过酒壶,眼睛看着贺允之:“你心里其实恨我的吧?”
不然怎么句句都在扎心添堵。
“王爷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大婚之日,你因为被人冲撞,怒极砍杀,我被吓哭,你说的第一句话?”贺允之垂下眼睑:“你说,哭哭啼啼男人否,滚远点,别污本王的眼。”
自那时起,贺允之便被安排住到了离主院最远的偏院,再没往楚彧跟前凑过。两人同住一屋檐下,却比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