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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既温顺,又通明,看起来果然一团天真。

解雪时腰间一轻,挂着的承露袋不知什么时候被它拧在鼻端,献宝似的往头顶一甩,落在了袁鞘青手里。

袁鞘青攥着承露袋,大笑起来。

赵株大怒,忍不住道:“袁将军出手不凡,果然深谙巨象习性,雅擅同牲畜为伍。”

袁鞘青道:“那是自然。这象随我久了,便对太傅一见如故,也是寻常。”

他泰然自若,油盐不进,又有丈把厚的面皮,赵株哪里能奈何他?

这一对君臣,又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几句,各自拂袖而去。

第23章

只是赐宴的时候,袁鞘青刚一落座,就见内侍捧来一盅浆黄色的酸米饭,透着股子发酵时特有的闷湿味。

“陛下怕将军久居塞外,一时间吃不惯中原菜色,便遣奴才端来一盏水饭,为将军开胃。”

袁鞘青一口下去,舌尖上酸的甜的苦的麻的,便跟翻了酱缸似的绽开了花,他也没料到这小皇帝偏狭至此,险些喷出一口饭来。

他两手推着案,伏首剧烈咳嗽了一阵,失手把酒盏撞落到了地上。

——砰!

赵株停了箸,皱眉问道:“是谁殿前失仪?好生不成体统。”

当下里诸位大臣噤了声,四下里一瞟。

赵株正在气头上,双目湛黑,毫不客气地扫视下去,这一看,倒看出了些意外端倪。

“刑部诸位爱卿呢?怎的少了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