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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株一路行至花萼楼,那些少年已拥在阶前,振臂缩肩,双足点地,在群臣列前起舞了。金钏摇荡,环佩叮当,乃是大襄最时兴的飞天之舞。

更有碧眼青髯的胡人,袒露胸腹,在耍弄那些胸刺短刃,口中吐火的奇技。

花萼楼间悬着的数千匹冰绡软缎,迎风摇荡,被那吞吐的火光映成十丈软红,揭天而起。

此后便是山呼万岁,群臣伏拜。

赵株立住了,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胡人戏火。解雪时在身后轻轻咳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往群臣间掠了一眼,冷不丁道:“袁将军不辞千里,来同朕祝寿,如今怎的不见人影?”

他这就要发难了。

只是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沉雄的铃声。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那声势瞬间压过了乐工手里的簧片,仿佛黑压压交坠的箭镞。只有战马才会配这么沉重的青铜铃,里头的铃舌乃是精铁攒成的小球。

因此铜铃摇荡间,铁马冰河席卷而来。

赵株惊道:“来者何人?这里怎么会有战马?”

来的显然是庞然巨物,远比战马更为巨硕。一路列队踏在厚厚的盘金丝毯上,震得殿门嗡嗡震鸣。

“陛下,臣来迟了,望陛下恕罪!”

这声音甫一入耳,满朝文武无不骇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