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寡人一手一纸奏章,一手捏一杆小毫,目放奏章多时,难领一字真章。
良亲王,诚亲王,一为明,一为暗,这般得他重用的两个人,也要让他失望了么?也要离他而去了么?
主殿中,铜为质、兽为形的檀香炉内,平心静神的萦绕香烟突舞出乖张陷迹。壁上的挂剑,柱上的盘龙,明明静态之物,陡现千般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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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前两天边境巡逻,截获了一批寄往奭国的书函,送进了府内。”
“有可用情资么?”
“大多数都只是一些商旅往的,但……有一封,奴才认为王爷或需过目。”
“哦?这等级的书信往中,还会出现什么机密军情?”
“……不是军情。”
“拿……”
说“拿”时,说者尚方唇扯笑,但当新上文字赫然入目,笑化冰纹,凝于嘴畔。
乌达开骇退一步。
“这信上的东西,很有意思,是不是?”湛深双眸徐徐扬起,声音放得轻若呢喃。
乌达开噤若寒蝉。
“很有意思,的确很有意思。如果文远在此,会不会又说这是一乱心之策?乱心之策,乱心,当真呢,呵……”方唇内散出低低笑声,眸底薄光聚敛,宛如两柱寒锥,钉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