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民以为写得这等文字者,实属大逆不道,居心可议,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元熙帝眉峰高拢,不耐道:“朕问你的是,你以为诚亲王府递到太子面前的函上何以惊现逆字?是诚亲王的一时疏失,还是居心不良者的嫁祸?”
“这个……”何慕然语声讷讷。“糙民以为,两者都……不无可能,圣上圣明,定可圣裁,糙民不敢……”
“好了!”元熙帝龙目怫睐。“看你一脸迂腐木讷,却还有这等卖弄唇舌的取巧时刻。”
书生立时惶恐万状,嗵声跪落,“糙民该死,圣上恕罪!”
“好了好了,安福带他出去,到耳房用些点心茶水罢。”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万岁……”
迂腐愚直的书生被太监拉了出去,元熙帝拧眉思忖,颜色深不可测,足足半柱香燃过。
“持昱怎么看?”
“儿臣认为,为稳妥起见,不妨遣人进诚亲王府一探究竟。”
“此法倒也稳妥。”
“我天历朝伪装潜隐的顶尖高手俱由东越府培植,诚亲王叔统辖东越府多年,不宜动用。儿臣想从江湖人中选可用之人。”
“江湖中人如何能宽心启用?你的舅舅严刻手底下应该有几个人才,找他去借。”
“儿臣即刻就去。”
太子亦退下。殿内除了值守的太监宫婢,惟剩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