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树上爬下来,刚走进院子,就碰见僧袍染血的人慌张走出来。

“爹?”

“别吵!麻绳呢,她疯了,她疯了。”

我看着他把我娘绑起来,手腕反绑在身后,脚也绑在一起。

很像过年时候,宰杀年猪一样。

他脸上和脖子上,都有指甲抓挠过的痕迹,一看就是女人抓出来的。

他用布巾打水,擦洗着伤口。

“从今以后就把她绑着,不许松开,铭儿,你早该知道她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刚才要冲去庙里,把那个新主持杀了,让他当主持。

他眼里有怜悯,跟我说。

“你娘只是盼着我能当主持,可她不知道,我从不在意那些虚名。”

我听话的点头,都按他说的做。

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新主持的鞋里,放尖锐的小石头。

没过两天,新主持死了。

意外死的。

因为在井边打水时,鞋里有石头,崴了脚后,一头栽进井里了。

又过了两天,我爹穿着几代主持都穿过的绣金丝禅衣,坐在月下哼着僧歌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