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一笑,恨不能掐死那时的自己,他明白的太晚,南絮不愿再等他。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闹钟,用了三年,上面有了些许划痕,自那夜暖灶过后他二人便时常吵架,最凶的时候秦屿洲掐过南絮的脖子,南絮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就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往他身上招呼。
二人都不落好,南絮脖颈上半圈浅淡的红痕,秦屿洲身上满是血痕。南絮下手狠,秦屿洲动他他会往死里打。
闹钟敲了三声,他已恍神许久,前夜还能抱在怀中的软玉温香,而今只留下一屋子的影。
手机猛的震动,日光下的屏幕显得没有那么亮,殡仪馆的电话打来,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秦屿洲合上抽屉,寻思着回来再看,这个抽屉像个百宝箱,放着他的絮絮。
他打开衣柜,要挑一身南絮喜欢的衣裳。他与南絮的衣服总是放的很乱,起先南絮还曾收拾过,强迫症一样按颜色长短一件件放好,一边是他的,一边是秦屿洲的。
可是南絮不爱收衣裳,这事儿一旦秦屿洲去做,那便是全都乱了套,久而久之南絮也懒得打理,用秦屿洲的话来说,那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医院不远,打车不过十分钟路程,殡仪馆的车已然接上了人,秦屿洲上了车,没有坐在后排。
他不愿看到那个冰冷冷的人,指尖仿佛又泛起了凉,他坐在副驾驶上,合着眼,企图寻到身后的呼吸声。
殡仪馆在城郊,一路颠簸,风都是打着颤的。
“秦屿洲,明儿一早去爬山好不好?”
“秦屿洲,过会儿下课去买五花吧,我想吃红烧肉了。”
“秦屿洲,明儿上午没课,咱们今晚看个午夜场的电影怎么样?”
“秦屿洲,我买了新的拼图,陪我一起好不好?”
“秦屿洲,听我唱首歌好不好?就一首。”
“秦屿洲,你早些睡行吗?不通宵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