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邢欢正被堵得哑口无言,一件湖蓝色的罩衣便从车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地笼在了她头上。淡雅到几乎让人嗅不到的檀香味,随即参入她的鼻息。
“伤还没好,别着凉。”
“哦。”邢欢听话地把罩衫裹上,没有去细究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这袍子上的气味足够让她心领神会。
“什么时候走?”没多久,赵静安的话音再次传来,很沉,承载着很多捉摸不清的情绪。
这话,让马车里里外外再次陷入了沉默。
靠坐在他身边的永安诧异转眸,他仔细回想今晚的一切,虽然彼此口没遮拦讲了很多,但他确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翻翻小时候的旧账,争论下到底谁比较照顾谁。始终,他都没有提及过邢欢要走的事。
自然,邢欢也不记得自己有说过,她不喜欢离别的场面,还计划着到时候最好是能走得悄无声息点。
可就是这样,赵静安还是猜到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既然话说开了,那也没什么好藏掩了,“过些天,按娘的意思。”
“嗯。”她的如实回答,只换来他一声轻应。
马车里,静安不再多话,沉静地闭上眼帘,思忖着。
今天一早,她想逃离的意味很明显,要不是他拦住要不是娘和邢夫人突然来了,她或许已经远走高飞;在茶馆里远远瞧见她时,眉宇间藏也藏不住的伤怀神色,是鲜少在她脸上出现;方才喝酒时,那种恨不得想让自己醉死的狠劲,透着不想面对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