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谢致虚和他隔着剑锋对峙,“听说洪豹和我打过一场后,已经离开机要处了?”
周才终于放弃防守,以豺狗为名的他弹跳极具爆发力,犹如恶狗扑食撞进谢致虚怀里,以避过其剑锋反击。
“看来我的消息落后,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
“一般灵通,今天你交代在这里,你猜机要处还剩下几个人?”
洪豹离开,西门浪身死,再折了周豺,就剩下传闻中王相的贴身护卫徐虎,四恶人竟被削得剩下个光杆司令。
周才脑门泌出一颗汗,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二人夺纤细得仿佛下一瞬就要折断,须臾间幻化成不可捉摸得虚影,在周才眼中失去踪迹——好快!他甚至分不出心思考虑手下都去了哪里,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皇人岭经典暗器出现在船商甲板上,已夺去了数个黑衣豺狗的性命。
但是出剑再快又有什么用?谢家人只要失去作为武器的长剑,就会变成徒余体力的莽夫。
灌注了内力的一掌击出,周才在空隙中捕捉到谢致虚的身形。谁料谢致虚毫不退缩,也是一掌印上来,其中劲道竟分毫不落下乘!
被轰飞的人竟然是周才!
一道疾影贴身追过去,二指细剑瞬间染血,周才不敢置信地咳出一口血,被谢致虚当胸一踹,飞出甲板,落河的水花染上鲜红血色。
又是几声密集的扑通,那是中了吕惠暴雨梨花针的豺狗翻尸落水。眼见同伴与老大都生死不知,唯一生还的那人左看看右看看,见形势不好,竟然也跟着跳了船。
谢致虚几步到船舷边俯身,见水面上涌现几团零散的血红,没有人身与呼吸气泡冒出来。
甲板上散了一地的玉蜂针、透骨针、破甲针、牛毫雨……船夫们吓坏了,僵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吕惠与石人愚只好自己来逐个收拾残局,不好让师门精造的暗器流落在外。
船舱里,窗前并肩站着两人。鱼大被屠杀场面所震慑,下巴抖啊抖,说出来一句不成调的话:“死死死死人啦?!”
“死人了。”武理冷静道。
“那、那可是机要处的人……你们、不、我们会惹祸上身的吧!”
武理笑着拍拍鱼大肩膀:“说什么呢,豺狗找上门,不就代表我们早就祸事缠身了吗——兄长放心好了,吕兄留了活口回去复命,那位丞相大人会认准究竟是谁对他的手下出手的。”
宴厅茶几上还有新煮的热茶,也不知道是谁手这么快,不过喝茶的人是奉知常。唐宇作为贴身护卫,连甲板上的激战都不参与,寸步不离守着奉知常,从他们的角度,刚好可以穿过窗前两个肩膀的缝隙,看到甲板船舷边低头检查水面的谢致虚。
“那小子,哦不,主子的师弟,身手很不错的样子……”唐宇喃喃道。
奉知常吹开茶雾,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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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道峰锁之下,有雪化的河。竹海封锁了山谷入口,那雪河在谷里打着旋儿,最终流进深处茂树花海中的小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