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致虚没有回答,他心知自己不论说什么奉知常都会觉得天真。
‘你既然没有信心,为什么又要这样做?’
——我有没有信心无所谓,你有就行了。
奉知常耸耸肩,偏头看着谢致虚:
——你有信心吗?
这样真的很好。谢致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奉知常对他不再只是轻视与嘲笑,也会像现在这样认真地询问意见,彼此相处生出一套独有的默契。
武理会理智地判断谢致虚不应冒风险出战,奉知常却不会。奉知常会拍拍他的面颊,冷静地说:做的好小豹子。
在遇仙楼打退围攻的是越关山,在驿道上击败跑山翁、拖延豺群包围的也是越关山,在郢州城外对抗钓鱼叟的还是越关山。这是谢致虚第一次亲手击退敌人,肯定这种东西,一个就足够了。
‘我从前也是很有天赋的,我现在觉得,或许这个一日三剑的毛病,并非武艺被废除,而是让我提高剑速、证得剑道的机遇?’
这下奉知常露出了货真价实的嘲笑:
——你乐意这么想也成。
奉知常的侧脸在落日余晖里异常柔和,谢致虚定定看着挪不开眼。
——怎么?
‘我……’
谢致虚收回目光,打了几次腹稿。
‘这次如果所有事都能结束,我想回江陵,去祭拜我爹娘。’
——随便。
‘我还想……等我们回到邛山,我能到雪山之巅去拜访你的小屋么?’
奉知常冷笑:
——你就想想吧。
‘有什么不行,我都叫你二哥了,带弟弟回家认认门怎么了?’
——闭嘴。
‘二哥。’
——滚去给我打水洗漱!
谢致虚转身关上房门,穿过走廊,其中一件客房门户大敞,荆不胜斜倚在门口,里面聚着许多人,越关山正在中心眉飞色舞地比划那日他同钓鱼叟的比试。
“那老头的兵器竟然是一条鱼!”
“什么鱼?鲤鱼、鲢鱼?”一个扎辫子的小少年趴在越关山膝头,两眼冒星星。
“不不不,是一种名唤秋鱼的鱼,那鱼吞了一柄刀,刀刃从鱼脊背上冒出来,沾染秋鱼毒素,见血就能使人麻痹!”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