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热气从巨人鼻腔里喷出,两人冲入云层,白雾散开,眼前是耸立的树冠。
“往左,左!要撞树了——”
“右右右右!不要钻进林子——”
中年人额上冒出一层汗,心道四弟弟果然不好驾驭。汗液流下眼角,中年人没有管它,两条腿左右蹬着巨人的脖子,盘上头顶,两只空荡荡的袖管在风中翻飞。
头顶视野开阔,远远的有一座桥,桥上几粒黑点,桥下一团乌云。
“找到了,”中年人大喜过望,运功吸气,内力沉底,压迫巨人脑袋,“走,我们下去!”
我们下去——
们下去——
下去——
去——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没?”
武理挥舞着竹杖问。
“什么声音?”
谢致虚挥舞着剑反问。
他俩的竹杖与剑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望之生寒的齿印,河里的乌云团不安躁动,时不时几条鲤鱼跃龙门,飞上桥面。
以钢铁剑身之锋利、邛山之竹之坚韧,尚不能奈何这些尖牙利齿的鱼,还要被反咬得遍体鳞伤。
——不要和它正对,打它侧身。
奉知常手里什么工具也没有,只能坐镇指挥。
武理扎稳马步,举竿胡乱拍飞,只听四下全是宛如撞击铁甲的乒呤乓啷,跳起来的食人鱼全被拍回河水。
邛山奥义·一竹万竿斜
武理收竿回手,双掌合十。
“喂,”越关山的声音从桥对岸传来,“给我留一条鱼!”
另一个声音回答他:“这些不是秋鱼。”
“那你告诉我哪里有秋鱼?”
这句话又是从桥中央传来。
“哪里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说,就算我打败了你,出去同人宣扬时也不知你姓名外号,越某人手下不斩无名之徒。”
说到这句话时,他们又打到了桥栏上,从栏杆飞向河面,食人鱼追着两人鞋底啃咬,接着又翻身回到桥上。
谢致虚同钓鱼叟交手时,欲以快取胜,却不敌钓鱼叟深厚莫测的内功底蕴,然而越关山也正是内功大家,一时间两人对冲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