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瓶子交给轮椅青年,有人从背后拉得他倒退一步,徐涛充满戒备的声音说:“离死人远一点,避嫌懂不懂。”
白衣人推着轮椅青年离开,谢致虚要追上去,徐涛仍拉着他:“那两人谁?你认识?”
“稍等!”谢致虚拂开他的手。
轮椅已驶入走廊中。
谢致虚跟过去,同普天之下所有惹了人生气却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的人一样手足无措,嘴唇嚅嗫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白衣人与轮椅青年始终对自己视而不见即将绕过墙角汇入佛殿前的集市,才急急叫道:“师兄!”
白衣人停下来,似笑非笑道:“这位小哥,可是认错人了不曾。”
“哎,”谢致虚无奈,“没认错,三师兄、二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轮椅青年垂眸翻看手中盛血的药玉瓶子,恍若未闻。
白衣人诚恳道:“真认错了,朋友,我们师兄弟都居住在邛山,没有在江陵的,更没有一声不吭溜走让人徒着急上火的。”
谢致虚一愣:“我……事发突然,后来我给先生去了信说明了……”
“是啊,那封信去邛山通知了一个人,却忘了苏州还有四个人。那四人就差把苏州城整个儿颠过来找人,耗心劳力,却得知人家原来是回老家了,自己白着急一场。”
谢致虚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老实道歉。
武理却说:“和我就不用了,你得好好给老二道歉。他为了找你,差点就去拜访梁家了。”
拜访梁家?谢致虚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在苏州人生地不熟,人海茫茫里要找一个走失的目标,除了报官就只有请地头蛇帮忙。
奉知常看上去并不想搭理谢致虚,但他随时都是这样一副冷淡模样,谢致虚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实在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奉知常别过脸。
谢致虚追着他的视线一个劲儿道:“对不起师兄,师兄对不起,原谅我吧,下次不敢了,真的真的。”
——烦死了。
武理噗嗤笑出声:“以前都没发现你话这么多,老二,这就是你的罪过了,把一挺稳重的孩子吓成这样。”
——在金丝楠木梁柱上刻谢大郎到此一游的人能稳重到哪里去。
谢致虚差点平地栽个跟头,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奉知常竟然看到了!?
‘没有没有!那不是我刻的!’
——不是你刻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嗐,那不是,我也看见过嘛,哈、哈哈。’
——看见谢家大郎刻在柱子上、还仗势欺人不准僧人擦去的丑字?
‘我没有仗势欺人!’
——那就是谢大郎的家长仗势欺人。
破案了!难怪那丑字能留在柱上那么久!
奉知常嘲讽一笑。
“谢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