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根本没人注意到。
越关山一脚踩着凭栏,手肘搭在膝上——
“梁大公子请留步。”
裘皮火红的毛尖在灯光中跃动,掀起的一角露出精干劲瘦的武人短袍装束。
“在下凉州越关山,欲讨教梁家金刀银枪,还请梁大公子代为引见——”
孔先生背身对着四面看客,窄袖下抬起一只手,要去拔下钉住帘幕的竹筷。身边乐师猛然回头,眼疾手快,横手一拦迅速将孔先生扯开。
无形中仿佛一头猛兽向帘幕冲撞而来,刺啦撕开竹筷布条,疾风刷然而过,帘幕悠悠飘落。
幕布上千疮百孔。
变故突兀横生,众人皆没反应过来。鸦雀无声之中,孔先生俯身,拾起破烂布条。
远隔两丈之外,声音尤在咫尺,依然是婉转细腻的唱腔。
“夜雨打瓦,凉州越家?”
孔先生向二楼看来。
雅间凭栏上,越关山收手回掌,说完最后一句——
“奉上拜帖在此。”
谢致虚听见他师兄武理倒吸一口凉气,于是明白越关山的来历恐怕不简单。
下一刻,酒楼里众人纷纷活了过来。戏台最近处的一圈看客拍桌而起,从桌下锵然抽出数把寒光闪闪的钢刀。
寒芒凛然交错,将楼中烛火斩得四下飞溅,谢致虚被闪瞎了眼,立刻抓住武理的手腕:“糟了!”
“何人敢对大公子放肆!!”
持刀看客气势汹汹向二楼冲来,所过之处一片乒乓混乱。
武理也反手握住谢致虚,叠声道:“糟了糟了糟了师弟咱们快走!”
然而来不及了,越关山就在他们雅间内,那帮家兵乔装的看客乒呤乓啷冲上来直扑雅间。
越关山还在状况外:“哎哎你们干什么——”
屏风砰一声巨响倒地,刀兵闯入,闪着寒芒的锋刃直逼越关山,后面的人则涌上来要劈开饭桌拿下谢致虚和武理。
谢致虚将饭桌一掀,一脚踹过去堵住几个家兵。
武理大叫:“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们和他不是一伙的啊诸位不要误伤无辜!!”
锋利的钢刀扎穿桌板,直怼武理挺拔的鼻梁骨,谢致虚反应迅速地挡开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