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一嗓子,这熟悉的音色,将阮从好梦里唤醒了。
条件反射似的,他倏地坐起身,还把贺品安吓了一跳。
猜也知道现下是何种情形。
阮也慌,意乱情迷时的冲动与勇气全没了,他把理智找了回来,只怕阮恕对贺品安的印象更要坏下去。
他头脑一热,凑过去说:“妈,我过来给叔叔拜个年。”
这一开口,三个人都沉默了。
不说他刚刚转醒,光昨晚上那么闹一通,他哭叫不停,这时猛不丁冒一句话出来,嘶哑难听,活像出自旁人之口。
半晌,他听见阮恕女士在那头冷笑一声,比外头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还冷,他缩着脖子,哆嗦了一下。
“点点这年拜得辛苦呀,吉祥话没少说吧,嗓子都给搞坏了!”
还下雪呢,贺品安不能放阮一个人回去,便开车送他。
阮恕和黎淼就等在楼下。贺品安见了人,话还没说,先鞠了个躬。等他直起身,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犯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