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的要比谁的英语更烂吗?
阮 难得挫败起来,用毛巾胡乱擦了两把身上的水,默默套上了自己原先的衣服。
他再流氓,也不敢在人家房间里裸奔。
阮 给自己做了好久心理工作,轻轻拧开门把手,往外一看,客厅内却没人了,只留了一盏小灯。
阮 的肩膀耷拉下来,脚下的拖鞋还很湿,他在门口的垫子上踩了踩,才走至玄关处,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小白鞋放在了贺品安的皮鞋旁。
放下了,又忍不住蹲下身。
阮 看着皮鞋鞋面上的牙印,忽的咧开嘴笑了笑。
怎么会这么滑稽啊?
“不理我,咬死你。”他对着那双鞋很小声地骂骂咧咧。
卧室的门紧闭着,沙发上放了一个枕头一床毯子,就差在阮 脑门上再贴一张“不欢迎”了。
阮 缩在毯子里,浑身不舒服,明明很累,却没有半分睡意。
今晚真精彩啊。他喝了酒,被人调戏,按在地上一顿近身肉搏,最后目睹了一场动作片。
他还被拒绝了。
纷繁的信息阻挠睡眠,阮 感到胃里空虚,肌肉酸痛,心情越发糟糕,委屈也跟着发酵。
最可怕是,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贺品安。
扬起落下的皮带,夹在指间的香烟,皱起的眉头,唇边的笑意。
一个与他迥异的、成熟性感的男人,正吸引着他走向另一边。
阮 两腿夹着毯子,蹭了好久,那人的气息仿若无处不在。
他给自己摸了一会儿,不得要领,越摸越难受,眼尾都憋红了。
胃里阵阵抽痛,阮 用手指蹭了蹭湿润的眼尾,终于受不住,悄悄从沙发上起来,借着小灯的光去找热水壶。可他不熟这儿,在房间里无助地打转,最终还是停在了卧室门前。
阮 屈起指节,试探地敲了一下门板,没人应,他又敲了敲。
贺品安简直要被这小东西气到折寿。
他有点神经衰弱,阮 起身在客厅里晃荡时,他就已经被弄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心脏还蹦得飞快。
他气,气得不行,可又懒得睁开眼去找那小孩儿的麻烦。
直到卧室的门被敲响。
贺品安回想起自己这一晚被阮 拱起的火。他打定主意,要是这臭小子再敢招惹他,他就会让他后悔自己进了这扇门。
门开了。
贺品安一口气差点没换上来。
他想,算了,闭上眼就当做噩梦吧。
那扇门轻轻地开,又轻轻地关。
阮 摸着黑走进来。
贺品安身心疲惫,不愿再追究,反正他的床大得很。
只要那狗东西别来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