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皱了皱眉,嫌恶道:“把将军府的人顺带着尸首拖下去,真脏,咱家看着恶心。血迹也清理干净,莫让容姑娘受惊。”

哭嚎声响彻云霄,老将军和张氏哭得近乎晕厥过去,被粗暴地拖在地上,像极了一块破布。脊背被磨出血来,拖出一地的血痕。

裴渡想,押解的时候他挑几个人,好好折辱将军府这些人一番。

他不紧不慢地擦着指尖,路途遥远,老将军和张氏年纪又大,不像年轻人能耐得住颠簸,死了也未尝不可。

她还未过门,裴渡还是客气地称她为容姑娘。

众宾客面面相觑,一个字都不敢说。

江弦立在一旁,看见将军府的下场这样凄惨,不禁打了个寒噤,颇有兔死狐悲之感。

更明显的是恼怒。裴渡在和他抢人?□□裸的挑衅!

他就知道裴渡对容宛怀着不明的心思,一个太监还想迎娶容宛,简直是荒谬!容宛在他手里,能活过几日?

活不过就活不过,一个甘愿为对食的姑娘,有什么好可怜的?不过是贱皮子,他没了容宛,还有唐眷。

但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舒服,难受得很。

江弦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是像有一口气喘不上来。

只听裴渡懒洋洋地挥手道:“押入地牢,本督还要问几句话。”

一旁的番子恭敬地点了点头:“是,掌印。”

裴渡又道:“来顺,把容姑娘带回提督府,本督晚上过来。”

裴渡让容宛先回提督府,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因为他现在还不敢面对容宛,以为自己在做梦。

来顺颔首,恭敬地对容宛道:“容姑娘,走罢。”